北京摆地摊。2月4日，张洁莹讲解荷兰猪主食。 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朱彩云 摄
2月4日晚8点半，张洁莹和田欣悦的小宠摊位上，还有4只荷兰猪。 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朱彩云 摄
2月2日，在北京望京小街，90后咖啡师张世虎正在给顾客制作饮品。 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赵丽梅 摄
2月4日晚，蓝色港湾湖畔美食街上的人群，靠河一侧为外摆区。 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朱彩云 摄
2月4日晚，有顾客在魏超的徽章摊前驻足。 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朱彩云 摄
2月2日，在北京望京小街，一个男孩骑着车在手办店门前张望。 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赵丽梅 摄
春意盎然的季节里，往日的烟火气已回归北京的街头巷尾。这段时间，北京一些重点商圈的外摆商亭人头攒动。
在朝阳区蓝色港湾湖畔美食街上，自去年开始试点的户外特色经营活动仍在积攒人气。今年2月的一天晚上，摆摊不久的00后张洁莹和田欣悦在这里卖掉了1只兔子和1只刺猬，她们所在的小宠摊位是当晚这条街上人气最高的商亭之一。这两个“连玩带卖”的年轻人说，眼前的人流量恢复到了过去周末的状态。
“人开始多起来。”位于北京望京小街的小店天工社员工小石明显感觉到街上更有“人气”了。他认为，“一定会越来越好。”
当下，不少地区支持商圈开展外摆的“呼声”越来越高。今年春节后，北京发布的《清理隐性壁垒优化消费营商环境实施方案》提出了51项改革任务打通痛点堵点，其中包括在重点商圈组织开展外摆试点，老百姓对此关注度甚高。这意味着将有更多商圈推出外摆经营活动，更多人将有参与外摆的机会。同时，也有不少网友表示，开展外摆试点相关的管理也要升级，这样才能升级消费品质。
年轻人“摆摊”有“道”
不少参与特色外摆经营的年轻人，更讲究“摆摊”有“道”，注重摊位的特色和个性化经营。
去年9月，张洁莹和田欣悦报名参与蓝色港湾湖畔美食街外摆区特色经营活动，经营的对象是小型宠物。这是两人从小就有的兴趣，从小学起，她们养过的小型宠物有金丝熊、蜥蜴、荷兰猪、花枝鼠等。“小宠物养了好多年，我们都长大了。”张洁莹说，现在许多年轻人越来越追求宠物的独特性。如今，她们带到摊位上的荷兰猪就有尖脸、圆脸，顺毛、冠毛之分。
相比于张洁莹和田欣悦的无规律“出摊”，同在蓝色港湾的90后魏超几乎天天“营业”，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，他守着的商品是上百个徽章，其中包括近10个动漫类原创设计款，单价39元起，最贵的59元。虽然每月有2万元的摊位费，但魏超说“收入可覆盖”。
在魏超的摊位，隔一会儿就有孩子牵着家长来看徽章，或是有询价的年轻人。魏超说，购买徽章的以初中生、高中生和上班的年轻消费者为主。“个性与风格统一”是魏超所坚持的，他说，如果跟随节气或节日频繁地调整徽章样式，“也不一定卖得出去”。
今年过年，这个河北青年没回家，因为“就过年时挣钱”。在北京摆摊6年多，他驻扎过很多热门商场和街区。“2015年年底我就在北京找场地摆桌子，那一年跑的地方不下200个。”回想最初那段日子，魏超说，当时干劲十足。
此刻，魏超在蓝色港湾有了固定的特色商亭，今年，他对这份生意充满期待。
低门槛给年轻人更多创业机会
相较于街边的店铺和商场，室外特色商亭的低租金，给了更多年轻人低门槛创业的机会。
2021年2月，90后咖啡师张世虎从石家庄来到望京小街的户外商业亭，与另外两位合伙人一起开了一家饮品店。张世虎说，如今这条街的饮品店非常多，他们希望差异化经营，便做了主打无添加的水果饮品。户外商业亭的低月租也让他们的创业之门开启得更容易一些。
张世虎记得，刚开业那年夏天的晚上，街上常常是人挤人，每个亭子前都排着长队，有时一晚上的营业额，就能顶一个月的房租。张世虎介绍，去年营业额最差的月份，只有2021年夏季一个月的六分之一，都无法覆盖房租和人力成本。这几年，他与合伙人在北京开了几家店，“现在只有望京小街上的这家活下来了”。张世虎说，过去两年，小街上除了几家“元老”，其他店迭代很快，饮品店旁边的店一年内换了3个主人。
夏季是户外经营的黄金时间。小石说，对于手办店来说，室内外经营各有特点。他们的另一家分店开在北京石景山区一家商场内，冬季，商场这家店的销量比较好，夏季，望京小街这家店的销量则比商场的店好很多。随着小街的人流逐渐恢复，小石也在期待夏天的到来。
作为望京小街的户外商亭统一管理方，万科时代中心·望京活动负责人毛瑾介绍，他们很希望助力商家经营，于是举办了时装周、美食节等活动，并结合当地的消费节，让商户享受优惠，商户的参与意愿非常高。她介绍，一些商户通过外摆经营，走近消费者，直接带动了销售额上涨。
2月份，记者看到望京小街的一些户外商亭标注着“新店入驻”，个别商铺还未出租。张世虎告诉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，“现在就租，夏天生意好做，要不就没有位置了。”
外摆经营要纵深化、精细化管理
当下，不少年轻人正在寻找推出特色外摆经营的商圈，准备“大展拳脚”。一些网友表示，“我们需要烟火气，让烟火气重新回归。”
小石希望能到其他商圈拓展新的特色外摆“摊位”，那些区域优质的消费群体正是他们的目标客户。
“多卖点儿钱，我们再开两个小店。”这是张世虎与合伙人的新年愿望。同时，他们还想打造一个“小品牌”，这样才有更长远的发展前景。
在毛瑾看来，北京出台51项“接地气”营商改革举措，将会促进整个商圈经济复苏。随着外摆经营试点扩大，望京小街商户的营业额可能快速提升。
北京财贸职业学院商业研究所所长、北京京商流通战略研究院院长赖阳一直非常关注商圈的外摆经营。在赖阳看来，商圈的外摆经营既是民心所向，也是大势所趋。自去年北京支持重点商圈开展特色经营活动之后，到近期发布的新政策，循序渐进地推动了外摆经营。外摆经营是户外商业的重要内容，户外商业的发展有利于助力构建城市友好型消费空间。
赖阳也看到，当前，国内一些城市发展外摆经营还存在一定制约因素，比如城市在进行交通道路规划时，未给外摆经营规划空间。在部分区域，出现了外摆占道经营的现象，给行人和车辆通行都带来了不便。赖阳说，外摆经营需要相关部门优化管理，尤其是进行精细化管理，从而营造出对市民友好的城市空间。
脏乱差的外摆经营时代正在退去。毛瑾介绍，2018年，望京小街就已有外摆经营活动，那时小街的排列较为杂乱，缺乏统一管理。之后，经过改造实施标准化管理，统一商户外摆桌椅、花箱及伞的标准，连防油地垫规格样式都保持统一。每日清洗地面，告别了脏乱差的外摆，并且不得进行高噪声宣传、叫卖等，从而提升街区的品质。
此外，赖阳还指出，推进外摆经营需要增强特色经营。他认为，街头艺术是城市的亮丽风景，建议在外摆经营中融入绘画、行为艺术等表演，以及糖画、剪纸艺术、皮影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表演，“这样，文化气息一下子就浓郁起来了。”
“外摆经营不是简单地让商户挣点儿钱，或者让消费者驻足，还可以改善街区环境，也让人们对城市的归属感更强。比如，夜晚在回家路上，你看到路边有人在休息，有人在聊天，还有小朋友在玩耍，这样的氛围让人充满安全感，也感受到这座城市的一丝暖意。”赖阳说。
（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赵丽梅 朱彩云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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